2014-12-11

【新聞】魏德聖一步一腳印 ‧ 帶KANO到灣區放映

魏德聖到柏克萊加大進行KANO放映和座談。
在東灣跑新聞常常變成獨家,因為其他華人媒體不喜歡到東灣,很多時候變成一個人專訪「大師」。對我來說,每一次都是一個難得的機會。

10月19日魏德聖帶著熱血棒球電影KANO,到灣區進行兩場放映。下午先在柏克萊加大放映和進行座談,再趕場到聖荷西。在柏克萊除了主辦單位外,就我一個人在短時間內趕緊搶問,不過人稱魏導(每個人都叫得好親切、好熟悉的樣子哩~)的他,在落落長三小時電影後,還是非常有誠意地和在場觀眾對談一小時,讓我覺得人在異鄉有時也不是件壞事..哈哈。

KANO講的是1931年嘉義農林棒球隊打進日本夏季甲子園大賽的故事,這對從小就是安達充迷的我來說,居然有台灣的球隊到甲子園比賽,簡直熱血到不行!

魏德聖認為,「KANO」和「賽德克巴萊」都是族群問題,一個變成種族仇殺、一個卻創造了台灣光榮。這些都是日據時期下的台灣史,希望藉電影提出一個問題:「台灣很小.面對族群問題該怎麼辦?」他的解答是:只有「合作,才能長智慧,也才能創造新契機」。

KANO開拍之前,一般人只知道是棒球故事,但上映後吵成一片,說片中人都講日文、根本是一部日本片。魏德聖說,站在現代人的角度看歷史不公平,應該站在體諒的立場,去看時代下的人,「要拿掉既有的知識,才會有憐憫」。他的工作,是創造一個符合當時氛圍的環境,演員不同的對話中夾雜日語、漢語、客家話,自是自然沒有違和。

魏德聖和觀眾進行座談。
因為在美國的發行沒有談成,在美國一些關心台灣文化的組織籌畫下,10月起在美國10座城市進行巡迴放映活動。魏德聖笑說,在美國做巡迴放映,看到很多僑胞全家一起來看電影,觀眾的反應也比較強烈,讓他覺得像是來「取暖」的。

他說,儘管電影即將發行DVD,但是他還是希望更多人在電影院觀賞(與我同感,電影的"魔鏡理論"?)。拍電影就是希望能夠創造觀影者集體呼吸、拍攝中設計的「點」可以獲得觀眾集體感動與反應,電影人才有成就感。

電影雖然很長,但是柏克萊大學惠勒樓(Wheeler Hall)禮堂700人的座位坐得相當滿,所有觀眾一起跟著電影情節情緒起伏,一起笑出聲、一起嘆息。我想這就是魏導的成就感。電影放映完後,現場響起一片掌聲,有將近一半的觀眾留下來進行Q&A。觀眾的問題有深有淺,也有問得莫名其妙的,但是魏導仍盡量一一回答。看他回答得誠懇,不見一絲大頭症狀。我坐在第一排拍照,感覺他像是電影傳教士,以前大學時代學拍片的熱情,在他身上散發著。

不過魏德聖也坦白表示,電影人不好做,心臟要很強。拍了「海角七號」、「賽德克巴萊」和「KANO」三部片,「海角」賺了一億,投進「賽德克巴萊」製作結果打平,目前KANO則是虧了一億。

電影人好像傳教士一樣。
魏德聖一遍遍向觀眾說明KANO意涵。
魏德聖現在偃然成為台灣電影先鋒,他謙虛表示,自己並沒有能力帶動台灣電影工業。他說,小眾=有想法,主流=盲從,他一直把自己當小眾,再做成大眾會喜歡的東西,而不把自己定位在「主流」。魏德聖也說,把自己當小眾,反而越能講出自己的想法,也因為小眾,才更有彈性,越能了解如何與他人合作。

問他來美國做巡迴放映的想法,他認為,如果學生留學,只有在專業上努力,沒有擴張視野、增加感受,又何必來美國?他也指出,「了解過去」很重要,台灣人民不要一心想要「拼經濟」、「拼選舉」,應該要思考如何拼心裡的滿足感、幸福感。魏德聖說,台灣歷史發展至今,已經是一個大人了,「長大了就應該要有能力站起來」。

魏德聖說,這幾年看歷史書、寫劇本,自認所學到的還不夠能力去批判,但目前可見,歷史一直在重複發生,台灣人民、領導者卻仍然沒有長智慧。希望以電影,用從前的歷史,提供觀眾思考現代的問題。

雖然KANO入圍第51屆金馬獎入圍最佳劇情片、最佳男主角、最佳新導演 、最佳新演員、最佳造型設計 、最佳原創電影歌曲6個獎項,不過一個獎都沒有得,讓導演自嘆「運氣不好」。不過在我看來,又要走商業片賺錢取向,又想要拿到藝術評審大獎,這兩件事是魚與熊掌,難以兼得的。導演還是把錢賺回來,才有機會再拍下一部戲比較實在啦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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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德聖(二排中)和熱情觀眾合影。
暨「海角七號」、「賽德克巴萊」兩片風光大賣後,魏德聖19日下午帶著第三部作品「KANO」,在柏克萊、聖荷西舉辦兩場電影放映與座談會,吸引灣區華裔民眾參加。許多觀眾都表示KANO劇情相當令人感動,魏德聖也對觀眾發問詳細回答,讓與會者更了解電影幕後故事和台灣電影發展現況。

片名KANO是「嘉農」的日本讀音,為嘉義農林(今國立嘉義大學)棒球隊簡稱。本片講述1931年台灣在日本殖民時期下,由日本人、漢人和原住民學生組成的嘉農棒球隊,打破過去12年由北部地區球隊獲得全島高中棒球冠軍傳統,代表台灣赴日本參加第17回夏季甲子園大會,得到亞軍、博得「英雄戰場,天下嘉農」美稱的故事。

KANO擔任監製的魏德聖表示,本片靈感是為「賽德克巴萊」劇本找資料時得來的,當時覺得是「挖到寶」了,應該把這段勵志的故事拍出來給大家看。因此自己擔任編劇及監製,由演員馬志翔擔任導演,日本演員永瀨正敏、大澤隆夫和許多素人演員參與。為因應時代背景,片中大部分均為日語,並參雜台語、客語和原住民語。

魏德聖表示,台灣1930年發生霧社事件、1931年嘉農前進甲子園,兩件事都是族群問題,但在上對下不同的管理心態下,一個發生大仇殺、另一個卻創造台灣光榮。台灣很小,卻有很多族群,拍這些電影是希望用從前的歷史,引發觀眾思考現代的問題、增長智慧,了解學習包容、合作,才能創造新未來。

魏德聖指出,電影在台灣上映後,引發許多爭議,認為片中都是日文,有崇日嫌疑。他強調,社會背景下,日文確為各族民眾溝通語言,球隊中也沒有種族爭議,電影工作者創造一個符合故事氛圍的環境,讓演員在其中自然表現。如果觀眾站在現代人的角度看歷史太不公平,應該拿掉既有的認知,站在體諒的立場去看時代下的人,才會有憐憫、也才有更多體會。

因為希望僑胞可以有機會在電影院中感受電影的魔力,魏德聖和美國台裔媒體、學生組織合作進行全美十座城市的電影播放活動。他說,來到美國播放電影有一種「取暖」的感覺,美國的觀眾對電影的反應比較強烈,許多僑胞更是闔家大小一起來看電影,令人相當感動。導演馬志翔11月參加多倫多影展後,會繼續在美國的巡迴放映活動。

在「海角七號」大賣後,魏德聖儼然成為台灣電影創作者的領袖。他說,自己並沒有能力當領袖,他一直把自己當作小眾,前提是做自己有熱情的主題,再把創作做成大眾會喜歡的商品,不是因應主流市場而創作。

魏德聖目前已經在籌備下一部作品,他透露新電影將回到台灣的「嬰兒期」,講400年前的台灣在東西方文化衝擊下,漢人、平埔族、荷蘭人三種種族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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